復辟王朝時代的社會晉升管道（2） Le Rouge et le Noir《紅與黑》--- Stendhal

張嘉恩  廖祥伶
 

選文三：
……神父以嚴厲的口吻補充說：
「但，你也知道的，問題是你是否有用處。假如我站在你的立場，我盡量少說話，尤其自己所不知道的事絕不開口。
對了，我曾經為你打聽了一些事；我忘記提這家族的事了。拉˙莫爾家有兩個孩子，一個女兒和一個十九歲的兒子。這兒子長得非常標緻，但卻是一個在中午還不知道自己兩點要幹什麼的狂人。他有才智，也有勇氣。曾參加西班牙遠征。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侯爵很希望你能成為年輕的諾柏特伯爵的朋友。我明白的告訴你，這位年輕的伯爵一開始一定會輕視你，因為你只是一個小市民呀。他的祖先是宮廷的人，因參加政治上的陰謀而於一五七四年四月二十六日，有在格雷夫廣場被斬首的光榮。至於你，則是維利埃鎮鋸木匠的兒子，而且是向他父親領薪水的人。你要好好想想這個差別，從摩雷利的歷史辭典去查一查這個家族的來歷吧。被請到侯爵家吃晚餐的那些奉承者，常會提及侯爵家的來歷來取悅主人呢！你自己要當心，以後可別到我這來抱怨。」……

這段選文中，記載了朱利安在社交界嶄露頭角前，皮拉爾神父對他耳提面命，給他許多進入「上流社會」的注意事項。於此我們可以看到，身為神職人員的皮拉爾神父，懂得不只有神學，他也懂得許多世俗上的「眉眉角角」，並且不吝於將之傳遞給得意門生，朱利安，讓他在進入社會後也能明哲保身。誠如前文所言，當時神學院學生的學習態度，他們認為在神學院念書只是維持生活的一個手段；更精確的說，在教士左右政治的時代，神職是唯一的飛黃騰達之道，所以神父懂得去了解侯爵家的顯赫家世背景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皮拉爾神父非常清楚地告訴朱利安幾件重要的事情，第一，盡量少說話，特別是針對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絕不開口。正如俗諺：「囝仔人，有耳無嘴。」用來告誡人們多聽少說，言多必失！其二，成為年輕的諾柏特伯爵的朋友。也可以用一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詩句來說明，「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由於環境上的有利條件，容易優先得到機會；因為人事接近或環境與職務上的便利，而先得到別人所得不到的利益。諾柏特伯爵是侯爵的兒子，先跟他「打好關係」，往後朱利安也更容易藉此去拓展自己的社交圈，認識結交過去的他不可能認識的「上流朋友」。再來神父建議朱利安，從摩雷利的歷史辭典去查一查這個家族的來歷。因為被請到侯爵家吃晚餐的那些奉承者，常會提及侯爵家的來歷來取悅主人呢！想要阿諛諂媚有權勢的人，可不是簡單地說點好聽話就好。就如同「拍馬屁」一詞，最初的由來是因為蒙古人愛馬。如果馬肥壯結實，兩股必然隆起，所以見到駿馬，蒙古人總喜歡拍著馬屁股稱讚一番。可見此舉是有憑有據才這麼做的。然而，這些禮節和習俗成了趨炎附勢者諂媚奉承的方式。當他們看到權貴策馬而來時，不管其馬優劣如何，都會爭著拍馬屁股恭維一番。因此，想要奉承侯爵一家，還得考究家族歷史，拍馬屁也要拍的有憑有據才行。 



結語：
透過斯湯達爾筆下的朱利安，我們看見十九世紀勢利的真實社會面貌，也藉由書中角色呈現當時人民追求權力慾望的模樣。能夠支持當時的人們不斷向上攀爬的動力，正是貪心和野心；實質的手段便是細心，比別人多用心，留心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參考書目：
1.斯湯達爾著。黎烈文譯。《紅與黑》。遠景出版社。1978年。
2.斯湯達爾著。聞家駟譯。《紅與黑》。光復出版社。1998年。
3.斯湯達爾著。梁祥美譯。《紅與黑》。志文出版社。2001年。
4.Stendhal, Le Rouge et le Noir, Le Livre de Poche, 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