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與文學:攝影與俳句(II) 俳句的寫錄,若真要強調當下性與立即性,其實還有其他效果。因詩句隨興隨遊而作,一切景都外於我在那兒,故必然會透露寫定的時辰與節令。傳統的俳句也規定要在字裡行間喚起農曆節氣,點出四季花草蟲鳥景物氣象。 有隻母雞在樹下。
這正如照片不可免地只能反映拍照的此時此地,立刻指涉時間與天候。近二十年來,確實有不少攝影家特別體會到這種時地指涉的痕跡可為攝影質地的風格書寫,甚至成為「模糊美學」風尚裡的一項重點嘗試,比如讓銀粒子堆疊出時間氣候的具體感覺,模糊的正是明顯可見的質地。
為了不將攝影的俳句式比喻太過侷限於巴特所講的禪之斷念,何不再看看突尼耶(Michel Tournier)寫過的半篇文章(我們只引用其前半),名為〈意外事故、愚蠢與其他〉,或可為我們提供另一個角度來思考攝影的俳句式題材。
突尼耶從一張Edouard Boubat的照片談起,簡述其內容:「那一天」是拍照那天,「有隻母雞在樹下。」
那一天,
差不多已是現成一首俳句。一個訊息,溝通功能來看,只限其訊息之傳達,沒有什麼詩意功能(fonction poétique)可言(就這句話,而不是就影像而言)。突尼耶忽然拿這句話與另外三件事來排比,結構同一,都是一個事件一個地點,三件事指:伊朗發生大地震,杜林的億萬富翁被擄,中非的帝王加冕。這三件事與樹下有隻母雞,一旦相提並論,立刻互相感染,前者似可提昇後者的重要性,但更明顯地,三件大事是被拉近、齊平化,甚至被比了下來:犬儒?弔詭?智障?這裡便出現了一個攝影選材的無分界問題。拍照者是否不辨事物的輕重?不重視但也不歧視?他的眼光,要不,是天真的,故不識好惡觀念,要不,是無政府主義的,故已選擇了立場,刻意反對一切權威與規則。突尼耶話一轉,提到路易十六面對法國公民大革命的曖昧態度,因為他更寧可閉門打造鑰匙,不管自己已當了國王。國王成了「愛打造鑰匙的人」,即以一種娛興來定義自身?打造的鑰匙一點也沒用,那兒也開不了。突尼耶為何拿拍母雞的布巴與路易十六相提並論,對布巴可能不利...,不過布巴拍的照片也沒什麼用,既不是重大意外的紀錄,也稱不上愚昧之事,而是…剩下的,也就是:「其他」的。
其他的,「沒什麼」,對這類事物的執迷,因為不辨對象,不予評斷,所以不道德(道德即:辨是非)。現代主義攝影美學,以吸引目光者為美,可曾思及陷入這層道德曖昧的危險?在審美的執著目光下,卻又已掩去了這個疑問...。恐怕蘇珊・宋妲(Susan Sontag)會憤憤地,或至少反諷地表示:這不正是攝影的專長嗎?
文化評論/凌美雪
回覆刪除北美館即將推出一檔名為「此景此情:大陸油畫名家寫生」聯展,雖
名為北美館與中國美術館合辦,卻見新黨黨主席郁慕明以「主人」身
分,在網路上以非常政治的語言表示,「相信台灣同胞將張開雙臂歡
迎來自中國大陸的藝術名家」,讓人懷疑,北美館是否已沉淪到甘為
政治附庸?
台北市副市長李永萍在擔任文化局長期間曾表示,舉凡批評她文化政
策過度傾中的人,都是因為支持台灣獨立,大有不在乎別人怎麼想的
姿態,也透露了李永萍以政治強勢主導文化的思維,所以,文化局所
屬的北美館甘為之效命,一點也不奇怪。
北美館代理館長陳文玲則表示,該展覽源於去年台北市兩岸人民交流
服務協會的提案,館方認為以館對館舉辦比較好,所以就請中國美術
館館長范迪安策畫,展出主題與內容都由范迪安決定。而對於郁慕明
在網路的論述,陳文玲一概推說不知。
言必稱「台灣同胞」,在郁慕明對該展覽的詮釋裡,已讓台灣當代藝
術龍頭的北美館,完全失格。
其實,要不要展出中國藝術家作品,並非問題的重點。如果視之為
「國際邀請」,就必須回到專業領域來討論,也就是「比例」與「方
法」的問題。近兩年北美館舉辦中國相關展覽的比例日增,去年聯展
或個展就高達三、四檔,規模與預算更是超越其他展覽,在馬政府促
統的聲浪中,凡是在中國搞藝術的都成了「名家」,也都堂而皇之地
進入了北美館。
而就方法來看,最初引進上海博物館的典藏展,到方力鈞個展,至少
都還顧及專業美術館的「學術」形象;到了有馬唯中與馬元中相伴的
蔡國強個展,竟把專業論述與展覽空間都拱手讓給「誠品畫廊」主導
操作,當時即已備受外界批評。
沒想到誠品與蔡國強剛撤出,卻來了一個台北市兩岸人民交流服務協
會,搞出一個乍看像是民間畫廊或地方文化中心、或觀光局才會辦的
「十位大陸油畫名家寫生展」,連學術論述也省了。而北美館竟然為
了讓這檔奇怪的展覽合理化,特為提案的郁慕明想出邀請中國美術館
策畫的展覽。
試問,台北市兩岸人民交流服務協會辦過什麼專業的展覽?憑什麼讓
北美館為其量身製衣?而中美館又策畫了什麼專業內容?不就是開了
一張名單,讓台北市兩岸人民交流服務協會與深耕中國市場的觀想藝
術中心出錢出力去辦事?北美館做了什麼呢?北美館又一次為了政治
踐踏專業,重創形象!
今年三月Roland Barthes 竟已去世三十年了
回覆刪除然而他所激發的想法具有先兆性
今天讀來 他的著作仍非常能應合時代 而又處處充滿著驚奇
即使讀他晚年的作品 令我十分感傷 我還是要繼續研讀
因為正如他所言 悲愴可為閱讀的力量